第229章 您这揣的啥宝贝?(1 / 2)
\"秦姐!\"他扯着嗓子喊,惊飞了檐下打盹的麻雀,\"您还记得上个月来收鸡蛋的刘技术员吗?他左耳后是不是有块青记?\"
秦淮茹端着针线笸箩从东厢房出来,纳闷道:\"好端端提他作甚?那小子油嘴滑舌的,上回还想赊账买我腌的雪里蕻……\"话音戛然而止,她突然攥紧了顶针,\"你该不会说……\"
\"钢材批次对不上。\"何雨琮站起来,粽叶碎屑簌簌落下,\"x-7是防辐射涂层钢,密云水库底下埋着咱们厂子十年前试制的核废料处理装置。要是钢材被掉包……\"
\"自己人!\"阴影里踉跄扑出个戴眼镜的青年,镜片裂了道缝,\"我是红星厂质检科的,他们……他们在钢锭里灌了铅!\"
\"这他娘的是阴曹地府?\"傻柱用光剑戳了戳飘过的星尘,\"怎么连孟婆汤都省了?\"
何雨琮没吭声,他正盯着掌心。原本裹粽子的竹篾此刻成了数据流,在他指间编织出全息投影——正是那批被掉包的钢材,铅芯里藏着微型核反应堆。
\"你们有没有觉得……\"秦淮茹突然开口,银鞭缠住一块飘过的陨石,\"这些星星,排列像不像四九城的胡同图?\"
\"他们要引爆核废料装置。\"何雨琮咬破舌尖,血腥味让混沌中的眩晕减轻了些,\"但为什么选在这个时间点?\"
\"雨琮!\"秦淮茹从芦苇荡里钻出来,发间别着片枫叶,\"傻柱去拦工程车了,说是什么……什么非线性时间锚点?\"
\"秦姐,把银鞭给我。\"他接过那根由晾衣杆变回的金属丝,指尖突然触到凹痕——是1964年罗布泊核试验场的经纬度。
\"琮子!大清早的跟这儿发什么癔症?\"隔壁王大妈拎着竹编暖壶出来打水,热气熏得她老花镜片蒙了层白雾,\"昨儿夜里叮叮咣咣折腾到三更天,这会儿又跟井台较上劲了?\"
何雨琮猛地站起身,宣纸在晨风里哗啦作响:\"您瞧这个!\"他指尖点着纸角一处墨迹,\"昨儿后晌收拾厢房,从椽子缝里掉出来的。这图案……这不就是您家窗棂上刻的云纹?\"
王大妈凑近细看,暖壶嘴儿\"噗\"地喷出口白气:\"哎呦喂!还真是!当年我公公在琉璃厂当过学徒,这纹样……这纹样像极了清宫造办处的路数!\"她忽然压低声音,\"该不是……该不是这宅子底下埋着什么物件儿吧?\"
正说着,穿军绿褂子的刘海中扛着自行车跨进门槛,车铃铛震得满院响:\"嚷嚷啥呢?老远就听见你们娘俩嘀咕。\"他瞥见何雨琮手里的纸,自行车\"咣当\"撂在石榴树下,\"这云雷纹……我爹临终前攥着块碎瓷片,上头就刻着这个!\"
何雨琮把宣纸摊在膝盖上,云雷纹在颠簸中忽明忽暗:\"陈师傅,您看这纹样走向,像不像故宫倦勤斋的通景画?\"他指尖划过纸面,\"还有这暗纹,是不是跟乾隆工笔画的'锦上添花'技法对得上?\"
\"成了!\"他一拳砸在座椅上,\"陈师傅,劳您再往北开五里地!如果我没猜错……\"
\"琮子!\"刘海中举着铁锹气喘吁吁,\"真要挖啊?这地界儿可是十三陵保护区……\"
\"挖!\"何雨琮抡起镐头,第一下就震得虎口发麻,\"陈师傅,您听这回声……底下是空的!\"
\"三环相扣,九宫为眼。\"戴眼镜的年轻人蹲在坑边,镜片反着冷光,\"这是清宫造办处特有的榫卯锁。何同志,您要的《营造法式》残页我带来了,不过……\"
\"开了!\"刘海中举着手电往里照,光束却被某种晶体折射得七彩斑斓。何雨琮屏住呼吸,伸手探向黑暗——指尖触到冰凉的琉璃壁,整面墙竟是用上万块琉璃砖拼成的《燕京八景图》!
\"等等!\"戴眼镜的年轻人突然拽住他胳膊,\"看这里!\"他指着砖缝间的暗纹,\"这云雷纹不是单独存在的,每块砖侧面都有残缺,组合起来……\"
\"琮子!\"刘海中突然指着绫缎角落,\"这不就是我家灶台底下?当年我爹说那儿埋着个铁盒子……\"
\"刘叔,明儿一早咱们就挖灶台!\"他笑着揉了揉发酸的胳膊,\"不过得先绕道东来顺,我请客!\"
\"得嘞!\"刘海中猛踩油门,\"涮羊肉就着故宫秘档,这顿饭够我吹半辈子!\"
\"雨琮啊,在家吗?\"是三大爷阎埠贵的声音,\"街道办来查暂住证,你开下门!\"
周倒爷瞬间变了脸色,何雨琮却将铁盒往灶膛里一塞,抓起把锅灰就往脸上抹。\"刘叔,把您那件劳动布工作服借我!\"他扯开衣领扑到灶台前,火光映得他满脸烟灰,\"就说我在修火炕!\"
刘海中会意,扯着嗓子喊:\"来喽——\"门闩刚卸下,三个穿蓝制服的工作人员就挤了进来。为首的中年女人捏着鼻子:\"什么味儿?你们在烧什么?\"
\"领导同志辛苦!\"何雨琮顶着花猫脸从灶间钻出来,手里还攥着把稻草,\"这不天冷嘛,火炕塌了半边,我正修着呐!\"他故意让稻草灰簌簌往下掉,落在崭新的确良衬衫上。
\"不止。\"何雨琮从帆布包掏出琉璃砖拓片,\"每块砖的厚度差0.3毫米,组合起来是幅星图。\"他指向残碑某处,\"您看这个'奎'字,在《燕京食单》里对应的是……\"
\"羊肉炙法!\"李主任突然剧烈咳嗽,藤杖在雪地上敲出急促的点,\"四十年前我们挖开玄宫时,万历皇帝的金丝翼善冠就放在……\"他突然噤声,目光越过何雨琮肩头。
穿藏青呢子大衣的男人正从游廊转出,何雨琮认出是文物局新调来的张处长。\"李主任,这位同志面生啊。\"张处长推了推金丝眼镜,\"听说您在研究定陵星象图?能否借阅下资料?\"
\"这是当年造办处总管太监的腰牌。\"老赵头声音像生锈的铜锁,\"万历爷要修陵寝,从江南调了十二个香料匠人。活干完了,人却……\"他突然拽开衣襟,胸口狰狞的刀疤像蜈蚣般扭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