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0章 汉江区的惨烈（1 / 2）
江哲踏出魔戒道时，天际线刚泛起鱼肚白。
寒风裹挟着汉江的腥涩掠过汉江区，这里的黎明总比别处昏暗几分——锈迹斑斑的铁皮屋顶在晨雾中若隐若现，摇摇欲坠的广告牌吱呀作响，污水横流的巷道里还散落着昨夜斗殴留下的碎玻璃。
作为高丽城最北端且最贫穷的区域，汉江区的犯罪率常年居高不下，连番犬所的外墙都布满了魔导力灼烧的焦痕。
远处破旧的居民楼间，几缕炊烟从歪斜的烟囱里飘出，却瞬间被笼罩整片街区的灰霾吞噬。
江哲双手插兜，漫不经心地踩着坑洼不平的石板路前行，靴底碾碎了不知谁家丢弃的空酒瓶。
空气中除了魔导力特有的味道，还混杂着廉价酒精与腐朽食物的酸臭。
暗处时不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，像是有无数双眼睛正透过斑驳的墙缝窥视着他。
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，异变陡生。
街角废弃的便利店突然传来玻璃爆裂声，七八个浑身缠绕暗紫色雾气的身影从中窜出——那是由人类欲望催生的低阶霍拉。
他们扭曲的肢体还保留着市井混混的穿着，金链子与纹身随着躯体蠕动而变形。
“外来的魔戒骑士...滚！”为首的霍拉发出沙哑嘶吼，手中锈蚀的钢管还未挥出，便在距离江哲半米处轰然熔成铁水。
江哲甚至没有驻足，只是抬手随意虚点，一道金色符文闪过。
冲在最前的霍拉瞬间被无形的力量碾碎，化作漫天光点消散。
其余霍拉惊恐地后退，却发现四周的空气已凝结成金色牢笼。
“弱小不是你们作恶的理由。”江哲语气平淡，仿佛在驱赶无关紧要的蚊虫。
随着他指尖轻弹，剩余的霍拉在金光中如泡沫般破碎，连惨叫都未发出便湮灭于晨雾。
战斗结束得太过迅速，街边蜷缩的流浪汉甚至来不及反应，只看到一道人影从眼前掠过。
几个原本瑟缩在墙角、紧攥着破毯的身影茫然抬头，盯着满地焦黑的印记发怔。
方才还张牙舞爪的怪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，唯有空气中残留的硫磺味证明着战斗的发生。
江哲抖落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，目光如炬地朝着南方望去。
晨雾中，一抹若隐若现的符文光晕在楼宇间隙流转，细微的空间褶皱如同水面涟漪般扩散——那是区别于现世空间的小空间波动，正是汉江区番犬所的独特标识。
他抬脚向前，靴底碾碎地面的碎玻璃，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清脆回响，朝着那片隐匿于城市褶皱中的神秘据点大步走去。
江哲朝着汉江区番犬所方向行进，黎明前的黑暗仿佛浓稠的墨汁，将这座城市的罪恶与混乱尽数包裹。
腐臭的污水在脚下翻涌，破碎的霓虹灯管在寒风中摇晃，发出滋滋的电流声，与远处传来的阵阵惨叫交织成一曲诡异的乐章。
转过一条狭窄的巷道，七八只低阶霍拉从堆积如山的垃圾中窜出，它们浑身布满黏液，肢体扭曲变形，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。
这些由人类负面情绪催生的怪物，在黑暗中闪烁着猩红的眼睛，如同饿狼般将江哲团团围住。
“嘶嘶——”最前方的霍拉发出尖锐的嘶吼，率先扑了过来。
江哲神色淡然，脚步不停。
右手随意挥出，一道金色符文瞬间迸发，如同利刃般划过霍拉的躯体。
那怪物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，便在金光中轰然炸裂，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中。
其余霍拉见状，非但没有退缩，反而更加疯狂地涌来，它们扭曲的肢体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，试图将江哲撕碎。
然而，在绝对的力量面前，这些挣扎不过是徒劳。
江哲周身泛起淡淡的金色光芒，每一次抬手，都有霍拉被无形的力量碾碎；
每一次迈步，都有怪物在光芒中湮灭。
战斗的余波震碎了街边的橱窗，玻璃碎片如雨点般落下，却在触及江哲身前三尺时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。
当最后一只霍拉消散在晨光之中，江哲抖了抖衣袖，继续朝着番犬所的方向走去。
沿途，不断有新的霍拉从阴暗的角落、下水道口涌现，但无一例外，都在接近他的瞬间被轻松解决。
空气中弥漫的邪气愈发浓烈，这昭示着汉江区的混乱远超想象，也让江哲更加坚定了召集神官、重建元老院的决心。
当江哲终于站在汉江区番犬所斑驳的门前时，掌心的护腕已沾满细碎的余烬。
自踏入这片区域起，从巷道阴影里暴起的黏液怪，到依附在废弃车辆上的骸骨霍拉，他的斩杀从未间断。
金光与暗紫的邪气在街巷间此起彼伏，碎玻璃与怪物残骸铺满了半条街道，晨雾都被染成诡异的灰紫色。
天边的朝阳终于刺破云层，将第一缕光芒倾泻在满目疮痍的街道上。
随着阳光蔓延，残余的邪气如同见光的潮水般迅速退去，那些蛰伏在下水道、屋顶暗处的霍拉纷纷发出不甘的嘶吼，化作黑雾消散。
江哲望着空荡荡的街道，晨风卷起他染血的衣角——这一路穿行了近二十个街区，竟连一个守护者都未曾见到。
番犬所外墙上，褪色的魔导符文在阳光下微微震颤，像是在诉说着此地守护者的疲于奔命。
江哲抬手叩响铜环，金属碰撞声惊起屋檐下的乌鸦，看着它们扑棱棱飞向更远处破败的楼宇，他心中泛起一丝沉重。
或许在这个犯罪率畸高的区域，番犬所的神官们早已自顾不暇。
铜环叩击声余韵未散，吱呀作响的木门后，一个身形单薄的年轻女人探出身来。
她抬手遮挡刺目的晨光时，江哲清晰看见她魔法衣袖口处层层叠叠的补丁——那些本该流转着神秘符文的布料，如今只剩几缕线头勉强维系，黯淡的咒文在破损处忽明忽暗，仿佛随时都会熄灭。
女人的银发凌乱地贴在苍白的脸上，黑眼圈浓重得如同涂抹了锅底灰，精神萎靡的双眼下挂着青影，整个人透着一股摇摇欲坠的疲惫。
她裹紧那件破旧的魔法衣，衣摆处还残留着暗褐色的污渍，不知是干涸的血迹还是战斗时沾染的邪气。
“你是...？”她开口时声音颤抖，魔导笔下意识攥在掌心，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。
晨风掀起她衣角，露出内衬上密密麻麻的修补痕迹，那些歪斜的针脚与残缺的符文阵列，无声诉说着汉江区守护者们的艰难处境。
“我是江哲，江原区的魔戒骑士，前来拜访你们的神官！”
江哲回过神来，挺直脊背开口解释。
腰间悬挂的魔导徽章随着动作轻晃，那是一枚镌刻着双剑交叉纹章的银质徽章，边缘镶嵌的幽蓝符文在晨光下微微发亮。
女人攥着魔导笔的手猛地收紧，诧异的目光扫过江哲染血却依旧整洁的衣襟，又落在他身后街道上尚未完全消散的邪气残影。
她干裂的嘴唇动了动，沙哑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敢置信：“你好你好！好久没有别的辖区的魔戒骑士过来了！”
话音未落，她突然踉跄着上前半步，浑浊的瞳孔里亮起久违的光，“您是来帮助我们的吗？快请进！”
说着便要伸手拽住江哲的衣袖，半途却又像是想起什么，慌忙缩回布满茧子的手，局促地在补丁上蹭了蹭。
“不必紧张，大家都是守护者，不碍事的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