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0章 清华,我们来了(2 / 2)
与此同时,人类的队伍也从四面八方赶来。张倩的通讯器里挤满了请求接入的信号:有从机械堡垒赶来的工程师,有带着医疗物资的志愿者,甚至还有偷猎者改造的生态保护者,他们推着装满树苗的推车,车身上写着“我们来了”。
“搭建临时营地。”张倩抹去眼角的泪,转身对周震说,“用清华设计的生态模块,别碰那些荧光草。”
于是,奇迹在荒野中诞生:人类搭建房屋,屋顶种满清华最爱的薰衣草;动物们自发形成警戒圈,狼与鹿共享水源,熊与兔比邻而居;蓝星则带着科研团队,在树根处建立监测站,将清华的旧笔记本里的潦草设想,一一转化为现实。
三个月后,大树周围崛起了一座特殊的城镇。房屋的墙壁上绘着动物与人类共舞的壁画,街道用荧光草的品种命名(“蒲公英巷”“薰衣草大道”),中心广场立着一尊特殊的雕塑——清华半蹲在地上,黑虎与白虎站在他身边,身后是白龙。
每天清晨,张倩都会带着清华的旧咖啡杯,坐在树下听果实里的心跳声。魏安娜则在广场开了间小诊所,用薰衣草精油治疗动物的创伤,用蒲公英安抚受惊的幼崽。周震的摩托后座永远带着巧克力,分给每一只路过的猛兽,就像清华曾分给黑虎那样。
最令人惊叹的是夜晚:整座城镇的灯光由荧光虫群控制,它们会根据果实的脑波频率变换颜色——蓝色是安眠,绿色是治愈,金色是希望。每当灯光亮起,黑虎就会跃上树冠,对着星空长啸,而远在千里之外的机械堡垒,此时也会响起轻柔的钢琴旋律,那是蓝星为清华播放的晚安曲。
一年过去了,果实依然没有裂开。但没有人离开,因为这里早已不是等待的驿站,而是新生的家园。孩子们在树根旁听魏安娜讲清华的故事,少年们跟着周震学习追踪野兽的足迹,老人们则在蓝星的指导下,用清华的旧衬衫缝制鸟巢。
黑虎它们成了城镇的守护者,它们的皮毛在阳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,那是无数次战斗留下的勋章。每当有暴雨来临,黑虎就会趴在果实上方,用身体挡住倾泻的雨水;而白虎则会叼来清华的旧草帽,盖在膜壁上,仿佛这样就能为里面的人挡住所有风雨。
“他在等。”蓝星抚摸着树干上的年轮,对围坐的孩子们说,“等时机成熟。”
然而,有些力量是不愿意清华就这样再次降临的。
远处的沙漠突然掀起暗红色沙暴,沙粒在空中凝结成独眼族图腾——那是由巨蝎毒刺与秃鹫羽毛编织的狰狞面具。这些异世界遗民赤足踩在滚烫的沙砾上,腰间悬挂的不是机械装置,而是用兽骨磨制的吹箭筒,箭尖淬着沙漠巨蜥的毒液。为首的独眼老者用布满鳞片的手掌叩击胸前的兽皮囊。
深海的珊瑚礁丛中,海洋人的身影如鬼魅般游弋。他们没有潮汐炮,却能通过舌下的鳃裂发出次声波,震碎百米内的生物骨骼。此刻,他们正用鲨鱼脊椎骨制成的号角吹奏古老的诅咒歌谣,歌声所过之处,水母群集体炸裂,荧光乌贼喷出黑色墨汁,在海面画出扭曲的禁断符号。
沙漠边缘的废弃矿洞里,沙漠人正在用骆驼筋绳驯化沙虫。这些原生生物的甲壳上没有机械齿轮,却被嵌入了异时空的寄生魔种——当沙虫张开布满锯齿的口器时,能看到魔种的触须在其喉管深处蠕动,喷出的不再是沙子,而是带着腐蚀黏液的紫色孢子。